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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8章:糾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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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貲近日心情甚好,雖然公子從的事讓他有些惱,卻也沒有影響他的心情,在此事上,他與武後,熊章等人十分默契,自然不會允許二人胡鬧,他也只當二人是胡鬧,武後將鬥夫人召進了宮,好好勸說著。

熊貲下了朝正往椒香殿而去,見桃夭站在一處水榭亭裏。

“在看什麽?”

他屏退眾仆走上前去,輕輕將她環住,溫柔的與她說話,但見她的目光落在池中魚兒身上。

桃夭本想施禮但被他抱著只得由了他,她沒有過多掙紮,掙紮也無用,只道,“這些魚兒游得很開心。”

“嗯。”熊貲的註意力可沒在魚身上,而是她身上,聞著她身上的香,心中蕩漾。

他想告訴她,今日上朝,他走神了,他想告訴她,他想她。

“可她們卻不知除去這片池子,還有更大的天地。”桃夭繼續說著。

熊貲才覺得她話中有話,微一思考,他將她扮過身來,“你是覺得自己如這水中魚?”

“不,我覺得鹿鳶如這水中魚。”

“鹿鳶?”熊貲笑了笑,“你知道了,聽你此言,倒是為她不平。”

“我是為她不值,她該知道外面還有更大的天地。”

熊貲皺起了眉頭,將她好一陣打量,試探道,“你還是在說你自己。”

桃夭無所謂的笑了笑,“是與不是我能做主嗎?既然我不能做主,還望大王讓她能自己做主。”

言畢,桃夭不動聲色離開他的懷抱從他身邊越過。

熊貲轉過身,目光深邃,看著她的背影久久未動。

因鹿鳶的堅決,有鬥夫人的哭述支持,熊貲終是同意了她與公子從和離,也因桃夭那幾句話。

鹿鳶在屋內嚎啕大哭,鬥夫人抱著女兒傷心不己,“阿母也不知做得對不對,我兒受苦了。”

鹿鳶擡起頭來,“阿母做得對,母親是救了女兒一命,從此以後,我與熊子從再不是夫妻了,女兒死心了,女兒當真死心了,阿母......”

傅姆在一旁拭著淚,連連嘆息,她就不明白了自己的小主子為何這麽固執,既然這麽傷心難受,又是何苦呢。

不過,鬥夫人卻十分理解女兒的心情,她是鬥府的續玄,老令尹雖然對她好,但鬥府還有其他妾室,個個都不好對付,她明白那種苦,女兒從小嬌慣,那能忍受得了這些,如此不如嫁一個普通人,所以對於女兒的決定,她沒有過多的反對,卻不知女兒還是這般的傷心難過。

鹿鳶哭了好一陣,才從母親懷裏掙紮起來,幫著母親拭淚,“阿母不傷心,不哭,如今的鹿鳶獲得了新生,鹿鳶會過得更好。”

鬥夫人聽了更加難受,“我的傻女兒呀......”

得知公子從與鹿鳶的結局,桃夭深有感觸,不知怎麽,她竟生出羨慕之情來。

以鹿鳶那般瀟灑率真的女子,公子從當真不配。

鹿鳶會有新的選擇,祖母說過,有選擇便有新生,沒有選擇才是艱難。

“咦,那不是聃氏嗎?怎麽走了。”玉瓚的聲音傳來拉回桃夭的思緒。她朝不遠外看去,只見一道身影。

玉瓚嘀咕著,“聃氏這是怎麽了?她明明看見公主在這裏......前些日還常來看望公主,近日卻是不來了。”

桃夭也有些詫異,在這後宮,聃氏是第一個讓她心存好感的人。

不過,與她走得太近的確不是一件好事。桃夭暗暗想著,或許,聃氏也有所明白吧。

這座楚宮裏,她也不願意與她人有什麽交情,一是賴得去應付,二是不想連累她人,她要做的事,死百次都不足以惜了。

桃夭搖搖頭,“走吧。”

這時,遠遠走來一群宮人,見王後在此,立即躬身退到兩側。

桃夭不以為然從他們面前走過,不過,其中一宮人她卻一眼瞧見了,那人正是洗衣局的寺人阿邑,祭服一事曾向桃夭通風報信。

阿邑也悄悄擡起頭,遇上桃夭的目光,又立即垂下。

桃夭不作聲色。

回到椒香殿,玉瓚問起為何不將那人喚來問問,“此人相助過公主,說不定以後還會幫上公主?”

桃夭道,“我們不知對方底細,冒然不可。”

葉姑也在一旁補充,“正是,若讓對方查覺主子的計劃,主子的把柄豈不留在對方手裏。”

玉瓚恍然大悟,片刻又聽主子說來,“過兩日,我還要去一趟酒肆。”

玉瓚問,“去找陳奐嗎?”

桃夭點點頭,“下月便要去汝水了,屆時熊貲要巡視軍營,還要舉行秋狩,是必要耽擱兩月,那藥......得備著。”

玉瓚啊了一聲,“公主這麽快就用完了?可有多飲了?”言畢,但見主子臉色不對,立即捂住了嘴,大王天天來此,那藥自然用得急。

玉瓚頓時臉紅了,葉姑只瞪她了一眼。

這廂公子元府。

“王後並沒有將阿邑招在身邊。”公子元看了看從赤鳥腿上取下的帛書,然後將帛書擲於燭火之中。

巴折與丹姬站在他面前。

“王後為何如此?”巴折雙臂抱胸。

丹姬說道,“按常理,王後明知阿邑對她有恩,必會招為心腹,王後在宮中沒有任何勢力,應該想到為自己培養勢力,阿邑只是一個眼線,其身後之人,王後難道不想知道?”

公子元道,“不錯,王後身邊無法安插眼線,我便讓她自己去挑,誰知......你們說說,這是為何?”

二人皆搖了搖頭。

公子元笑了笑,手指叩在幾案上,發出“咚咚”的響聲,片刻說道,“她,是不敢。”

“不敢?”巴折丹姬互視一眼。

“不敢!”公子元肯定的說道,“她並非不想知道阿邑身後的人是誰,而是不敢讓阿邑查到......她或有什麽秘密。”

“秘密?”二人一驚。

公子元笑道,“酒肆,陳奐,姬文,難道他們與桃夭無關嗎?”

他們與王後有關?二人細細思索著。

原來公子元暗中派人跟蹤桃夭,雖然查到了那間酒肆的情況,並沒有查到什麽不妥之處,不過,無意間卻得知酒肆老板陳奐收留姬文一事。

“姬文至今未歸案,只有兩個可能,要麽死了,要麽逃了,逃的可能性大。”公子元道。

“全城挨家挨戶的收,他能逃出去嗎?”

公子元道,“自然是有人相助。”

巴折道,“全城戒嚴,除非他有令牌......公子是說......”巴折似想到了什麽。

公子元點點頭,“不錯,王後有令牌。”

“怪不得自從得知了那間酒肆,公子讓屬下派一個眼線混入其中,如此,他們之間......”

“必定有所密謀。”公子元接口他的話,“不僅僅如此,這背後恐還有他人支持,那人便是陳奐姬文的主子。”頓了頓,又輕笑一聲,“以她的性子......她會安安靜靜的呆在楚宮?呆在熊貲身邊?恐怕熊貲也不會想到吧,他捧在心上的女人,會夥同外人來算計他,真是有趣呀。”

二人聽言深吸一口深氣,“如今我們要如何做?”

公子元起身來到窗下,目光幽幽的看著窗外,只道一句,“靜觀其變吧。”

再說鹿鳶將自己關在屋內數日,這日終於走出房門,她想去找桑玉喝酒,想著他要離開,再怎麽著也該去送送吧。

她換了一身男裝,獨自走在大街上,卻不知公子從在她出門那一刻緊緊眼在她身後。

她不知道桑玉住在那裏,便朝那間酒肆走去。

果然桑玉在。

“桑大哥。”鹿鳶在他面前坐下。

桑玉爽朗一笑,“你怎麽又來了?”

鹿鳶不悅,“大哥這是什麽話,我為何不能來?”

桑玉令小仆再添酒器,為鹿鳶斟滿一爵,“此時你應該躲在被窩裏大哭一場。”

鹿鳶有些不好意思,“你看出來了?”

桑玉頜首,“雙眼腫如桃李。”

“這麽誇張?”鹿鳶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頰,也不矯情,“不瞞大哥,鹿鳶確也傷心,但是為那人傷心不值得。”

“果真如此?”

鹿鳶重重點點頭,雙手舉起酒樽,“聽聞大哥要遠去,鹿鳶敬大哥一爵。”

桑玉笑著也舉起酒,“姑娘豪爽。”

二人相對而飲,飲畢,又相視而笑。

“好呀,我說呢,如此迫不及待的要離開公子府,竟是這個原因。”

公子從看見二人又是喝酒又是談笑,那裏還坐得住,顧不得阿甲的阻止,立即竄了出來。

鹿鳶與桑玉都吃了一驚。

鹿鳶嗖的站了起來,“你......怎麽在此?”

公子從狠狠的瞪著她,“我為何不能在此,我若不在此,還不知道你與他。”公子從指了指一旁的桑玉,桑玉見此,早己明白此人是誰了,他搖搖頭,沒有起身,沒有行禮,獨自飲著酒。

“他什麽他?”鹿鳶怒道。

公子從氣得咬牙切齒,圍著鹿鳶轉了一圈,“我都不好意思說。”那語氣要有多諷刺就有多諷刺。

鹿鳶倒也聽出話中之意,先是一楞,隨之鼻子一酸。

“桑大哥,我們走,不理這個瘋子。”

“什麽?我是瘋子。”公子從氣得哇哇叫,引來店中客人側目。

鹿鳶也不怕,將他一推,公子從又上前攔住,“你給我說清楚,是不是因為此人,你才要離開?”

公子從開始糾纏,二人大眼瞪著小眼。

“你讓不讓?”

“你說清楚?”

“我們己經分手了。”

“分......分了也要說清楚。”

客人們都好奇起來,這是什麽個情況,兩個男子拉拉扯扯,有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。

“閉嘴!”鹿鳶與公子從同時吼向說話的那幾人。

那幾人立即噤聲,裝模作樣的喝著酒。

鹿鳶咬著唇立即朝屋外走去,公子從趕緊跟在她身後,一會兒左一會兒右的欲將她攔住,引來行人好奇的指指點點,阿甲跟在公子從身後,一手捂住臉,一手拉著公子從的袖子,“主子,回去再說,回去再說。”公子從那能理他,一腳朝他踢去,他終於抓住鹿鳶的胳膊,“走,我們去見王兄,不,去見你阿母,讓他們來評理......”

鹿鳶氣急,反手抓住他的手碗,用力一扣,公子從下意識一躲,“你還敢打我?”

“放肆!”

“你才放肆!”公子從大吼,咦,卻發現這個聲音不是出自鹿鳶之口。

鹿鳶卻也好奇,二人同時尋聲看去,但見離她們不遠處,十來個武士將幾人圍住。

那被圍在中間的不正是玉瓚嗎?在她身邊戴著紗帽的女子難道是桃夭?

二人一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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